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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二泉映月》创作者阿炳的人生经历

标签:《二泉映月》作者 历史人物故事

楼主2025-08-18 17:16:52酒后更想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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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寡妇和道士的私生子,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,但就是他却用一把二胡拿出了让全世界都震撼的音乐,连世界级的指挥家都说他的音乐只跪着听,他就是瞎子阿炳。他的眼睛到底怎么瞎的?《二泉映月》是如何被创作出来的?从道观少主到街头艺人,他到底经历了什么?今天我们一起揭开这位民间音乐宗师的魔幻人生。


1919年21岁的阿炳知道了一个秘密,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。那一天师傅华清河奄奄一息的躺在病榻上,突然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说:炳啊,师傅对不住你,其实我是你亲爹呀!什么这么多年,他们他们都骂我是野种?华清和剧烈的咳嗽,任挣扎着说完那个尘封20年的秘密。

原来阿炳的妈妈竟然是无锡城内秦家的少奶奶吴阿芬,当年吴阿是无锡城出了名的美人儿,他爹精挑细选把她嫁给了秦家少爷,那可是吴锡城数一数二的富家。万万没想到,结婚不到半年,秦家少爷突然得疾病死了,吴阿芬一夜之间从新妇变成了寡妇。秦家哭天喊地的请来了雷尊殿的殿主华清河做法事。这华道长可不是一般人,相貌堂堂、一表人才,尤其弹得一首出神入化的琵琶,江湖人称铁手琵琶。可连着做了几天法事,华道长越看越不对劲儿,秦家上下天天指着小寡妇骂丧门星,动不动就拳脚相加,那话难听的连他这个出家人听了都直皱眉。

有天夜里最是邪性,吴阿芬在灵堂前守了三天三夜,终于撑不住了,扑通一声栽倒在地,浑身抽搐,口吐白沫,华清和实在看不下去,趁人不备,递上一碗热水,就这一碗水的恩情,竟酿出了一段孽缘。自打那天起,吴阿芬就跟丢了魂儿一样,三天两头往道观跑。一年后一个男婴呱呱坠地,他就是阿炳。

你想想,一个寡妇突然生了个孩子,这不要了命?秦家人气的直跳脚,但碍于面子,没敢把她浸猪笼,只是赶出了家门。连她娘家人都觉得丢脸,跟她断绝了关系。吴阿芬带着阿炳在无锡城内讨生活,走到哪都被人指指点点,咬着牙硬撑了4年,但那些闲言碎语就像刀子一样天天往她心窝里扎,那天夜里黑灯吓人,她颤抖的亲了亲熟睡中的阿炳,最后心一狠,扑通一声跳了井。华清和得知消息时手里的拂尘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,这么多年他碍于自己道长的身份,从来不敢认这对母子,这会看着自己的亲骨肉,心里跟刀绞似的,可眼下只能送到东亭镇的亲戚家寄养。这一养就是八年,直到小阿比能跑会跳了,华清河才敢把他接回雷尊殿,正式收做徒弟,取名华彦钧。

俗话说龙生龙,凤生凤,老鼠的儿子会打洞。这小子让他读书识字,像要他的命,一摸到乐器,好家伙,那叫一个无师自通,道观里的法器没有他玩儿不转的。华清和一看,得嘞,这是祖师爷赏饭吃,于是决定把压箱里的本事都掏出来教给他。练鼓的时候,阿炳天天抱着石头敲,手都敲肿了,也不准停。后来学二胡师傅对他更狠,把那琴弦换成钢丝的,硬的硌手手不拉出个血泡不算完,寒冬腊月让阿炳赤脚站在街边的石板上弹琵琶,手指冻的紫黑,华清河却说:琴弦热了,曲才有魂。给我往死里练,可偏偏阿炳的血液里流淌着音乐的魂,18岁那年,往台上一站,一开嗓,清亮的就像三涧泉水,由此小天师的名号在无锡城传开。有一回做法事,围观的百姓把道观的围墙都击踏了半截,只为听一曲阿炳的“醉仙戏”。眼瞅着阿炳就要一飞冲天,老天爷却和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,一夜之间,师傅变生父,孤儿变少主,穷小子继承了万贯香火钱,无锡城最旺的雷尊殿归他管。这泼天的富贵来的太突然,就像给要饭的塞了座金山。搁谁谁不迷糊,更关键的是,阿炳从小在道观长大,哪里知道人心险恶,起初也就是喝点小酒,听听小曲,可坏就坏在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变着法的撵他上道。小天师来两口,这可是云南来的上等货啊,今晚怡红院新来了个姑娘,琵琶弹那叫一个绝。就这样,阿炳渐渐沦陷了,白天泡在赌场,晚上醉卧青楼,大烟抽的眼睛发直,身子骨更是一天不如一天,而道观里的积蓄也像流水一样,拼命的往外淌,快乐的代价就是让你抽筋拔骨,随着身体一点点被掏空,阿炳被赶出了雷尊殿,昔日风流倜傥的小天师,如今瘦的像去骷髅架子,全身上下就剩一把二胡,还是他爹当年传下来。

为了生计阿炳捧着二胡走上街头,开始靠卖艺为生。只可惜卖艺的钱根本就填不饱肚子,只能任由梅毒加剧,直至双目彻底失明,从此,无锡街头多了一个瞎子阿炳。那一年,他三十四岁。有时候赚了点钱,阿炳还是忍不住去大烟馆吞云吐雾,谁曾想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,竟遇见了后半生的光,他叫董催娣,一个在烟馆里端茶送水的苦命女人。早年嫁了个休鞋匠,5年生了5个娃,丈夫死后不得不把骨肉一个个都送人,30岁就熬白了头。就这么一个在苦水里泡大的女人,却偏偏看上了阿炳。两个被生活折磨的遍体鳞伤的人竟然成了彼此最后的依靠。从此,董催娣用粗糙的手紧紧攥着阿炳的衣袖,阿炳二虎斜挎在肩,像挎着一柄长剑,清晨时分,无锡的街头渐渐热闹起来,阿炳二胡往腿上一架,好戏开场了。别人拉二胡琴弦上下蹭,阿炳拉二胡,那手指在弦上噼里啪啦一顿,把那二胡都弹出了琵琶味儿。哎呦喂这瞎子把二胡当琵琶耍呢。刚弹完,阿炳清了清嗓子,突然来了一句今日新闻,南长街来了三只猫,一只追鱼,一只看戏,还有一只正在听我拉胡琴,哈哈哈!更妙的是那二胡拉着拉着居然说起人话来:这位爷你鞋带松了!大娘!你小孙子尿裤子了。有位穿长衫的先生不信邪,蹲下了研究琴筒,阿炳“嘿嘿“”一笑,琴弦里突然蹦出:先生你领子进虱子了,吓得长衫先生一蹦三尺高,边挠脖子边往后退,引得观众哈哈笑。从此无锡城都传阿炳卖艺有三绝,二胡能当琵琶弹,开腔就像新闻官。拉弦也能把话传。


1937年冬,无锡沦陷。满大街人都在逃命,有钱的跑没钱的藏,南长街口天天坐这个瞎子,照旧拉他的二胡。别人拉琴要钱,他拉琴要命。嘴一张,四字一句,跟刀子似的。八百壮士,死守四行;汉奸卖国,天理难容。唱的街坊那是热血沸腾,热泪盈眶。鬼子气的牙痒痒,把阿炳的嘴角都扇出了血,阿炳不吭声,转头就换了招,不唱词改拉曲,什么文天祥慷慨赴死,什么岳飞抗金都被他一股脑的编进了二胡里。他那曲子原名《听宋》,怕日本人找茬改名《听松》,鼓励国人积极抗日。日伪冯军官在城东头新开了家”樱花茶室“”,专门取悦日本人,开张那天走狗提着礼、带着钱登门请阿炳去给贵宾助兴,阿炳坐在墙角,抱着二胡嘴一歪:哼!贵客是人鬼?走狗脸一黑,当场动了手,阿炳被打的嘴角见血,却冷笑的抬起头,我眼瞎,但我心不瞎,我拉胡琴不唱给卖国贼听。

那年的无锡,冷的人骨头缝都发颤。傍晚阿炳拿着竹竿,深一脚浅一脚,摸到了惠山脚下的天下第二泉,枯瘦的手探进泉水,冰冷刺骨冻得他浑身一激灵,此时此刻,他想起了父亲、想起了母亲。茶楼里满堂的叫好声,烟馆里呛人的大烟味儿,酸甜苦辣全在心头翻腾。有钱人花天酒地,穷苦人饿死路边。他这双眼瞎了,但看得更清楚。人心比这泉水还冷,世道比这冬天还寒冷。泉水哗哗响,像在哭、又像在笑,阿炳站在这,风吹的破棉袄直晃荡,雪茬子打在脸上生疼,这世道真是够够的,想着想着,所有的辛酸苦楚和无声的抗争、都从这滋啦的琴弦里流淌了出来,那曲子一会儿呜呜咽咽像哭坟、一会儿又咬牙切齿像骂街,悲啊苦啊恨啊,全在里头翻滚。这就是天地动容的《二泉映月》。


阿炳生前创作的乐曲有270多首,保留下来的只有6首。而这首《二泉映月》是如何被抢救下来的呢?1950年的9月,中央音乐学院两位教授杨荫浏、曹安和特地带着录音机南下无锡拜访阿炳。当他们风尘仆仆赶来时,看到的是这样的墙上挂着发霉的蓑衣、阿炳的二胡落满灰尘,琵琶断了两根弦,最让人揪心的是阿炳已经两年没碰乐器了,这手指僵硬的像枯树枝啊;第一次录音,琴声嘶哑走调,所有人都沉默了;是杨教授红着眼递上了一杯热茶说:老哥,就当给后人留个念想,阿炳浑浊的眼窝里突然滚出泪来,他咬着牙活动手指,在钢丝录音机的沙沙声中,6首浸透民间血泪的旋律终于被定格下来,就在录音完成后的3个月,阿炳蜷缩在这破旧的草屋内,梅毒和肺病已将他折磨的形销骨立,12月4日,当无锡城飘起第一场雪时,57岁的阿炳选择自我了断了这苦难的一生,就像他母亲当年投井一样的决绝。从私生子到街头乞丐,从瘾君子到一代宗师,阿炳用一生,诠释了最深刻的艺术真理。

真正的伟大不是在光明中绽放,而是在黑暗中依然能发出自己的光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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